[反思/reflection] 指定閱讀:〈何謂國家?〉

 指定閱讀:〈何謂國家?〉

    邱同學於圖書館操作的臺語實驗引發討論:首先是操作語言之於國家的連結,再者是語言具備壽命期限的觀點。〈何謂國家?〉於兩點呼應討論:其一、排除了種族、語言、共同利益、宗教、地理情勢與軍事手段作為國家要素。其二、指出國家、種族與語言不必然的關係。


    作者以歐洲各國為例,首先闡述「種族融合」得以使不同政體成為國家。再者,「同樣的語言」有利於人們結合。最後,國家的建立是基於「遺忘」歷史以形成國家的道德意志。若比照臺灣,國家與純粹的種族顯而易見的沒有絕對連結,不管是閩南人、客家人、外省人與其他族裔人士,都可以透過作者提出的自我肯定而承認臺灣作為國家、甚至母國。一旦國家牽涉至語言,則事情開始變得複雜。若從作者的觀點來看,移動(mobility)與政權(authority)才是影響語言使用的最大關鍵,那麼語言的分別等同政治的認同也極具危險。因為我個人的語言認同並非山東地方語言、並非閩南語,而是目前正在學習的英語,更準確來說,是美國口音的英語。原因很簡單,英語是我的成長歷程中極具產值與地位的語言。你可以說我是一名錢財上的投機分子,但是現實中的語言認同並不妨礙我政治上是天然獨與身分上是臺灣人的傾向。更進一步而言,現今中國當道,越南與泰國也迅速崛起,我也樂於施展、強化與認同當地使用的語言作為生財工具。因此於21世紀來看,比起移動與政權,收入更是種使用、進而認同語言的決定性因素。


    接著是臺語保存運動的議題。我個人雖同意語言有其壽命期限,但也支持「語言保健」:照護語言的老病,同時接受語言的死亡;正如同給予老年患者健保病房之療養,而非自費加裝葉克膜以抗拒死亡。若說設立於北極的種子庫是為了保存生物多樣性,則臺語運動則宣稱其目的是為了保存語言多樣性。但是,如果我們至今努力保存的臺語,將會如植物人僵直於永無終期的溫床上,薄弱的多樣性的意義為何?我並非強調有用之用,同時廢棄任何現代性中的無用。我想說的,正如朱宥勳於講座〈國家的聲音,文學的話語〉詢問,「你們在場有誰能使用臺語教導小學生數學的?」,而全場近兩百人只有兩個人舉手。當我們已經能體諒了生命晚期的痛苦而同意安樂死時,為何我們緊抓著於臺灣眾多消逝的語言之中特定語言急救不放?僅是局內人批判力道之宣稱(statement) 而缺少創造力道以建立普羅羈絆(attachment),臺語該如何健康的於臺灣重生?


    最後回應作者的觀點:既然人民(people)才是國家的靈魂,則人民可以平等的創造國家,同時創造與國家的連結。若完全套用其論點,則於今日中產階級大幅縮減的M型社會裡是否顯得過於不切實際?又或者,如果真有如此健全的群眾意識與熱情,則如何解釋現今全球右傾政權的暴起?而當代仍然以疆界作為國家、疆界內的人民作為國民與難民拉扯,是否忽略了治外法權的救濟可能?回到臺灣的脈絡,本文並未提及任何國內人民與人民的紛爭,不見電影〈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與〈悲情城市〉裡移動與政權交替下幽微交錯的政治認同、日常生活與語言使用,甚至連轉型正義根據其論述不待國家機構之削弱(diminish),人民無意識的遺忘(forget)而作為國家內分子的愚樂,則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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